Chapter04

 

Promise& Paradise

 

自從鄭秀晶清醒之後,鄭秀妍每天下班後都會到醫院去探望她,有時候甚至超過探病的時間,朴智妍就會面無表情地出現在病房外,無奈的將鄭秀妍帶離醫院。

 

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兩點,鄭秀晶一個人在天台隨意走動,躺在病床上整整十年,鄭秀晶的體力明顯的下降許多。

 

不過每天下床走動幾分鐘倒也不礙事,所以她常常利用沒做檢查的時間跑出病房,這也讓朴智妍感到頭疼,因為鄭秀晶每次跑的地方都只有天台跟一樓的花園,位於十五樓的天台放眼望去的景色非常美。

 

今天下午的天氣非常好,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格外的溫煦,鄭秀晶彎下身拾起花圃的一朵花,花瓣搖搖欲墜,像是隨時都會枯萎似的,下一秒,微風把花瓣吹散,她的手中空無一物,就像她的心一樣。

 

自從她醒來之後鄭秀妍對朴敏英的事隻字不提,鄭秀晶不曉得現在她們兩人的情況如何,說不定真的是真愛長跑十年?

 

鄭秀晶笑了笑,她嘆了一口氣。

 

「沒有人可以比的上她所愛的人,是吧?」鄭秀晶輕嘆,起身離開天台。

 

當天晚上六點,鄭秀晶在病房看著朴智妍帶過來的書,滿滿的醫學的書籍真讓鄭秀晶感到頭疼,難道住院醫師都必須讀這些書嗎?朴智妍到底怎麼背進去的?

 

「好無聊……」鄭秀晶隨手將原文書往後一放,雙手枕著後腦杓,看著純白的天花板嘆著氣。

「妳以為嘆氣不會老嗎?」朴智妍的聲音從門口響起,嚇的鄭秀晶幾乎是用跳的動作坐起身,朴智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。

 

這倒是尷尬…因為她根本就跟朴智妍不熟啊…在上學的期間兩個人的共同話題只有裴秀智,裴秀智…現在的她不知道怎麼樣了,鄭秀晶微微皺著眉。

 

「怎麼?我又不是來送藥的,幹嘛臉色這麼差。」朴智妍拉了張椅子坐在鄭秀晶的病床旁邊,伸手將原文書放在自己腿上。

「沒有啦…我只是覺得以前我們好像沒有單獨相處過?」鄭秀晶尷尬的笑了笑,朴智妍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原文書。

 

好冷啊…這間病房的空調是不是調低了?鄭秀晶打了個冷顫。

 

十分鐘後,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了,她們兩個同時朝著門口望去,但是這人的聲音卻是先到達耳邊。

 

「秀晶啊~」朴善伶的大嗓門依舊沒變,鄭秀晶無奈地揮手,朴智妍則是冷著臉地拿書拍了一下朴善伶的頭。

「這裡是醫院,妳想嚇死其他病房的老人家嗎?」朴智妍嘆了口氣,她把原文書重重的壓在朴善伶的頭上後,轉身離開病房。

「呀…我到底招惹她哪裡啊?」朴善伶對著轉身離開的朴智妍碎念著,鄭秀晶翻了個白眼,她決定不跟朴善伶這種粗神經的人溝通。

 

不過十年後的生活確實改變了,鄭秀晶再也沒有夢過類似的預知夢,而她對於鄭秀妍唯一的改變是情感,就算鄭秀妍已有了穩定交往的對象,鄭秀晶的心卻還保留一絲希望,這也真是道難題。

 

「秀晶,我聽說秀智明早就要轉院了!」朴善伶無奈的說著,鄭秀晶卻無法開口說出什麼話。

 

畢竟當年是她害了裴秀智,如果她沒有發生意外的話…裴秀智說不定也會跟朴智妍一樣當個醫生吧…她的生活一定會跟正常人一樣,而不是跟著自己躺在病床上整整十年。

 

「她的情況還好嗎?」鄭秀晶低聲地說。

 

朴善伶搖搖頭,兩人陷入沉默。

 

在同一時間,鄭秀妍一個人坐在醫院附近的西餐廳等人,她低頭看了一下手表,似乎她在等的人已經遲到了許久。

 

過了半小時,具荷拉牽著一個人匆匆地跑到餐廳的門口,鄭秀妍的視線看了過去,具荷拉牽著一個身形高挑,穿著咖啡色風衣,臉上帶著墨鏡的黑髮女子,不過遠遠一看鄭秀妍就知道那人是誰,她朝著具荷拉的方向揮著手,三個人看著彼此。

 

「抱歉…飛機誤點了,我去機場還找了老半天呢!」具荷拉剛坐下就喝了一大杯水,鄭秀妍只是微笑的看著她。

 

「好久不見。」朴孝敏脫下墨鏡,冷若冰霜的看著鄭秀妍。

 

鄭秀妍的眼神看了過去,臉色也是像塊冰似的,眼神犀利的盯著朴孝敏。

 

具荷拉發現再不開口打破僵局,這頓飯就吃不成了!

 

「那個…孝敏這次可以待十天!我們三個好久沒有一起逛街了!是吧~」具荷拉親暱的拉了一下朴孝敏的手,她淡淡地露出一絲微笑。

「是阿,我們確實很久沒見…」鄭秀妍輕嘆,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。

 

三個人的話題始終沒有太多的熱絡,主要還是以具荷拉說的話題居多,鄭秀妍的臉色始終沒有好轉,當然朴孝敏的臉色可以說是越來越差,等到朴孝敏忍不住站起身時,鄭秀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。

 

「妳到底還要假裝多久?妳以為這樣做我們就可以當朋友了嘛!」朴孝敏溫怒的瞪著鄭秀妍。

 

鄭秀妍站起身,直視著朴孝敏的雙眼。

 

「打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這件事,我不覺得當年的做法有什麼不對,還有…敏英的事我會自己處理,不用妳費心。」

 

朴孝敏戲謔地笑著,她看著鄭秀妍的眼神像是看見人生中最大的悲劇一樣。

 

「我從來都不知道妳自己也動了真心…為什麼十年前妳不說!」朴孝敏幾乎是壓低聲音的吼著,鄭秀妍則是垂下眼簾,沉默不語。

「妳們到底在說什麼?我怎麼聽不懂…」具荷拉疑惑的看著兩個人的臉,想從中找出解答。

 

「夠了!我不想再跟妳待在同一個地方,我勸妳想清楚…妳知道敏英下星期就會回國,妳覺得她會接受嗎?妳們可是交往十年的戀人…」

 

朴孝敏留下這句話之後轉身離開餐廳,具荷拉則是疑惑的看著鄭秀妍。

 

「秀妍…妳想跟敏英說什麼?」具荷拉皺著眉問,鄭秀妍只是嘆了口氣,什麼話也不說的轉身離開。

 

晚上八點,鄭秀妍帶著一盒蛋糕走進醫院,她滿心想著鄭秀晶一定會喜歡她買來的巧克力蛋糕,想到鄭秀晶的笑顏,鄭秀妍的腳步不自覺的輕快許多,很快的就走到鄭秀晶的病房門口。

 

門沒有關上,透過門縫鄭秀妍可以看見病房內的景象,她發現鄭秀晶的房間似乎有客人,她稍稍探頭看了一下裡面的狀況,但是她的動作瞬間停在原地,蛋糕盒瞬間落地。

 

朴孝敏雙手捧著鄭秀晶的臉,低頭吻著鄭秀晶的額頭,鄭秀晶閉著雙眼,兩人的氛圍透出一絲曖昧。

 

鄭秀妍緊蹙著眉,她推開門走了進去,同時朴孝敏的身體筆直地站挺著,眼神溫柔的凝望著鄭秀晶,嘴角勾起一絲淡漠的微笑。

 

「妳怎麼在這裡?」鄭秀妍低沉的語氣像是隨時都要發怒一般。

「姊?」鄭秀晶詫異的看著鄭秀妍,臉色有些僵硬。

 

朴孝敏沒有理會鄭秀妍的話,她朝著鄭秀晶露出一抹微笑,寵溺的伸手撫著她的頭,溫柔的說。

 

「下次見面時…告訴我,妳的答案。」

 

朴孝敏說完這句話時,轉身離開病房與鄭秀妍擦肩而過,兩人之間的氣氛更是降到冰點,鄭秀晶低著頭不敢說出半句話。

 

「妳們在聊什麼?」鄭秀妍坐在鄭秀晶的病床旁,悶聲的問著。

 

奇怪?姊姊這是在生氣?

 

鄭秀晶疑惑地抬起頭發現,鄭秀妍的眼眶居然紅了起來,眼中的水氣似乎隨時都要落下淚珠一般。

 

「沒什麼…姊!妳別哭啊!」鄭秀晶慌了手腳,她不斷地用手抹去鄭秀妍臉上的淚水,但是這種行為卻讓鄭秀妍哭得更兇。

 

這時,鄭秀妍伸手將鄭秀晶抱在懷裡,鄭秀晶的心跳不斷地加快著,她的臉瞬間紅的像是蘋果一樣,要命阿…這該怎麼辦…

 

「秀晶…妳永遠都會在我身邊嗎?」鄭秀妍悶聲的說,她緊緊的抱著鄭秀晶。

 

好奇怪,姊姊為什麼這麼不安?不安的因素難道是她?

 

不過,以鄭秀晶的立場來說現在應該開心才對,但是以目前的情況判斷……她快要被鄭秀妍勒死了!

 

「那個…姊…妳抱太緊了…」鄭秀晶喘著氣說著,鄭秀妍趕緊放開雙手,緊張的看著她。

 

看見鄭秀妍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,鄭秀晶不自覺地笑了出來,她輕柔地捧起鄭秀妍的臉,兩人的身體逐漸靠近,直到彼此的額間相抵著,鄭秀晶才鬆了一口氣。

 

「我當然會在妳身邊啊!我們是姊妹嘛~」鄭秀晶笑著說,這時鄭秀妍的雙手攬著她的腰,把鄭秀晶的身體往前一拉。

 

一瞬間,唇瓣的接觸讓鄭秀晶嚇了一跳,她的瞳孔映著鄭秀妍的影子,而鄭秀妍則是輕咬著她的下唇,一絲的疼痛感讓鄭秀晶發覺這不是在作夢!

 

她居然跟鄭秀妍接吻了!

 

為什麼?

 

「為什麼…」鄭秀晶喃喃的說,她的腦袋似乎還無法正常運轉。

 

鄭秀妍沒有說話,她彎下身將鄭秀晶壓在身下,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,鄭秀妍稚嫩的雙唇就在鄭秀晶的眼前,她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,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許多,甚至感覺到要炸開似的!

 

不是吧……姊瘋了嗎?!

 

「姊…妳沒事吧…」鄭秀晶愣了一下,她終於有辦法推理現在的情況,紅著臉直視著鄭秀妍的雙眸。

 

鄭秀妍愣了一下,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著。

 

「妳…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冷靜下來啦…」面對鄭秀晶的理智,鄭秀妍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,她尷尬地將臉埋在鄭秀晶的胸前,雙手緊緊抓著鄭秀晶的病服。

 

冷靜冷靜要冷靜……鄭秀晶啊…保持清醒!

 

說是這麼說,但是鄭秀晶的雙手卻不自覺得攬著鄭秀妍的腰,她聽到鄭秀妍深吸了一口氣,現在兩個人的姿勢可說是非常曖昧,彼此的心跳也是飛快的。

 

四周散著鄭秀妍獨有的淡淡香氣,鄭秀晶越來越覺得鄭秀妍真是一種要命的毒。

 

一眼便能望入對方的心底,強烈的悸動讓鄭秀晶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慾望,她只好閉上雙眼,試著讓自己別為了一絲衝動壞了兩姊妹的情誼。

 

「秀晶,妳為什麼不看著我…」鄭秀妍低聲地問著,鄭秀晶感覺到此刻她就在自己的眼前,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
 

如果鄭秀晶此刻睜開雙眼一定會看見鄭秀妍滿是柔情的目光,但是她始終沒有鼓起勇氣去面對,鄭秀晶的心裡非常害怕,她害怕自己的情感透露出來鄭秀妍會把她當成怪物看待。

 

「沒有…我只是累了…」鄭秀晶低聲地說,下一秒她感覺到床鋪的另一邊有著一絲聲響。

 

鄭秀晶睜開雙眼看了過去,一瞬間看見鄭秀妍側躺在她的身旁,哭紅的雙眼讓鄭秀晶無比心疼,她不知道鄭秀妍為什麼在哭,但是她的心卻因為鄭秀妍的淚水化作一道道無聲的傷口,每一遍都劃著自己的心。

 

於心不忍,鄭秀晶伸手摸著鄭秀妍的臉,無奈地嘆著氣。

 

「怎麼哭了?我不是在這裡嗎…」鄭秀晶柔聲的說,鄭秀妍則是緊抿著唇。

 

「我好害怕,我害怕妳是不是在逃避…難道這都是我的錯覺?」

 

鄭秀妍說的話讓鄭秀晶愣了一下。

 

逃避?難道她的心思被發現了?

 

「妳從什麼時候發覺的?」鄭秀晶詫異地收回手,但是鄭秀妍一下子就握住她的手,不讓她逃離自己。

「妳高一的時候…自從我跟敏英在一起之後,妳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…然後好幾天都不跟我說話,我原本以為這是叛逆期…但是想來想去都不可能…」

 

「呃…高中生有叛逆期是很正常的好嘛!」鄭秀晶的臉突然紅了起來。

 

「妳從小就很聽話,什麼事情都會告訴我的!我難道不清楚妳的心思嗎!」鄭秀妍理直氣壯的說著,鄭秀晶則是欲哭無淚。

 

誰讓鄭秀妍從小到大都這麼……氣場強?!

 

被發現心思後的鄭秀晶乾脆整個人躲在被窩裡,她用厚重的棉被裹著自己的身體,還拿了枕頭把自己的臉給蒙了起來。

 

真是太尷尬了!自己生平第一次的暗戀居然從以前開始就被發現了嘛!

 

「秀晶…妳幹嘛把自己給悶住啊?難道我說錯了嗎?」鄭秀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甜膩,聽起來她似乎很開心?

「我都對妳有別的心思…為什麼妳還可以『正常』的跟我說話啊!」鄭秀晶刻意強調正常兩字,但是下一秒她的棉被全都被鄭秀妍抽走了!

 

鄭秀晶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枕頭,她從來不知道鄭秀妍的力氣這麼大!

 

直到鄭秀妍從後抱住她的身體,鄭秀晶的心又開始嘣嘣亂跳,她的身體無力的像是快要融化了一般,她甚至聽得見鄭秀妍的心跳聲跟自己一樣飛快。

 

「姊,妳會不會討厭我?」鄭秀晶低聲地問,她感覺到鄭秀妍環著腰的手越縮越緊。

「如果我討厭妳…我就不會吻妳了…笨蛋。」鄭秀妍的語氣帶著一絲嬌嗔,想是鄭秀晶問了一個非常蠢的話題。

 

不過就算她知道鄭秀妍的心意跟她一樣,但是還有朴敏英的問題存在著,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想必有很多問題要一起解決,尤其是世俗的眼光…種種考驗都加在她們的身上,鄭秀妍真的有把握可以跟她一起走下去嗎…

 

想到這裡,鄭秀晶怯怯地握住鄭秀妍的手,兩人的手十指緊扣著。

 

「姊,以後我們該怎麼辦?敏英姊…又該怎麼辦?」鄭秀晶嘆了口氣,鄭秀妍將她的身體給扳了過去,兩個人凝視著彼此。

 

鄭秀妍先是親了一下鄭秀晶的額頭,鄭秀晶的臉又紅了起來,害羞地想低頭卻又被鄭秀妍的雙手抱著,身體無法動彈。

 

看見鄭秀晶害羞的模樣讓鄭秀妍起了壞心思,她的身體緩緩地朝鄭秀晶靠近,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,她甚至能聽見鄭秀晶緊張的喘息聲,鄭秀妍勾起一抹微笑,她趁鄭秀晶閉上雙眼的瞬間,輕輕地吻著鄭秀晶的唇。

 

溫柔的吻讓鄭秀晶的心天旋地轉,她的意識像是沉浸在上等的美酒一般,醉心在心愛的人懷裡擁有對方給予的愛意,讓鄭秀晶不自覺得緊緊抱住鄭秀妍。

 

得到鄭秀晶的回應讓鄭秀妍放下長久以來的顧慮,她低頭凝視著鄭秀晶的雙眸,她想記下眼前的人此刻溫的神情,兩人相視一笑。

 

「不用擔心敏英的事,我會處理好的。」鄭秀妍把鄭秀晶拉入懷裡,她輕輕地拍著鄭秀晶的背。

「我會不會很過分…妳們都交往十年了…」鄭秀晶的心裡還是有點愧疚,說到底她還是介入了鄭秀妍的感情。

 

「是我不好…我應該早點跟她說清楚的,我已經錯過妳十年,我不想在錯過下一個十年…妳知道妳在醫院的日子多久,我就痛苦多久…我真的好怕妳醒不過來…」

 

鄭秀妍說到這裡開始哽咽,鄭秀晶伸手撫著她的臉,溫柔地給予安慰。

 

如果要當壞人就讓我當吧…

 

如果要恨就恨我吧…

 

愛情不能重來,用在多的時間都無法愛上另一個人是件很可悲的事,或許是自私,抑或是自己的心早已在他人身上,儘管時間流逝,心仍是會為了心愛的人產生悸動。

 

心不會變,因為它始終不在自己身上,被綑綁的心,只有解開能心鎖的人才能擁有那把鑰匙,而鄭秀晶就是鄭秀妍的鑰匙,只有她才能解開鄭秀妍被綑綁的心。

 

「那妳的心就被我綁住了!不能逃走了。」鄭秀晶抬起頭,嘴角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,鄭秀妍點了頭,兩人相視一笑。

 

清晨的薄霧讓首爾的天空冒出一絲水氣,烏雲壟罩在醫院的四周,很快的天空降下幾顆水珠,微雨暈染整片大地,然而此刻某間病房卻頻頻傳出警示鈴。

 

幾個護士紛紛朝那間病房跑去,還有人因為太慌張撞到了彼此,所有人都慌了手腳,其中有個也是住院醫師的人拿出手機打電話,她焦急地不斷看著醫院門口。

 

沒多久就看見朴智妍慌張的跑進醫院,她的身上僅有一件純白色的T恤,頭髮凌亂不少,臉色異常的蒼白。

 

「朴醫生!裴秀智患者出現突發性心室顫動,情況很不樂觀…」住院醫生緊張的說,朴智妍的臉色越來越蒼白。

「準備電儀器!」朴智妍轉身飛快地朝裴秀智的病房奔去。

 

充滿消毒藥水的病房裡有許多吵雜的腳步聲,躺在病床上的裴秀智緊閉著雙眼,在她的四周出現許多機器,有些機器不時地發出警告音,朴智妍跪在病床上,她的身體弓起,雙手向下有規律的按壓裴秀智的胸口。

 

「秀智…妳不能有事!聽見沒有!」朴智妍正在為裴秀智做心肺復甦術,在一旁的護理師準備好電儀器準備電擊。

 

經過三十分鐘,幾位住院醫師紛紛想從病床上拉走朴智妍,機器發出心跳停止的單音,朴智妍無力的垂下雙手,她跪在裴秀智的身前嚎啕大哭著,眼前的人再也回不來,滿是回憶的景象一幕幕出現在朴智妍的腦海裡。

 

初三的暑假,朴智妍和裴秀智一起來到圖書館,裴秀智在尋找有關於醫學方面的書籍,而她則是跑到另一邊的小說區。

 

「醫生?秀智妳想當醫生嗎?」朴智妍疑惑看著裴秀智手上滿滿的醫學書籍。

「當然,妳不覺得穿白袍很帥嗎~」裴秀智將碎髮勾在耳後,朝著朴智妍溫柔的笑著。

 

那時候朴智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好快,她的眼神不自覺得停駐在裴秀智的身上流連,裴秀智的目光清澈,彷彿像是面鏡子,她看見自己的影子映在裴秀智的眼中,許久之後她才發現原來當初的悸動已經給予自己一種預告,但是隨著時光飛逝,裴秀智的眼裡出現了其他人,那人卻在十年前傷了她。

 

若不是鄭秀晶…裴秀智現在一定也會是醫生的…

 

「鄭秀晶…都是妳…」朴智妍彎下身抱住裴秀智的身體,現在她懷中的人再也不會動了,她再也看不見裴秀智清澈的目光,再也聽不見裴秀智溫柔的聲音。

 

這一切似乎都結束了。

 

因妳而生的愛情

 

卻由妳的死亡來宣布結局

 

滿是怨恨的意念,充斥在腦海裡揮之不去。
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JK
    全站熱搜

    夜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